【宇日俱曾】假象（一）-渔泱

“黑暗里我就是你无坚不摧的盾。”

白切黑侦探×高富帅刑警

米若×殷天侠

第一章声色

夜黑风高，不是个适合出门的时候。

蹲了半天对面二楼的灯终于亮了，屋内灯光很给力，清楚的将一男一女两个剪影映在窗户上。两个身影贴得很近，看影子来说是两个人在开了灯后急不可耐的接吻，对了，男人的手还搭在女人屁 /股上。

屋里两个人很谨慎，贴在一起没几秒钟就马上分开，男人走到了窗户边上探头探脑看了几眼，伸手把窗帘拉上，随后屋里一切都被挡住。

尽管他们出镜的时间很短暂，但对于专业蹲守的米若来说也已经足够了。“咔嚓咔嚓。”相机快门声连响，赶在在窗边那两道缠绵的影子分开前记录了一切。

他来回检查了一下相机拍出来的效果，抓拍得不错，两个人亲密的姿态很完美的被记录。为了这个镜头他先在小区门口蹲点记录了三天，又算好了时机混进来在楼下绿化带旁足足蹲了六个小时，差点被蚊子吸干，不过有了这张照片后这一切都值得。

“又搞定一单，十万块到手。”他暗自兴奋的嘀咕一句，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腿。高档小区一般不许外人进入，米若窝着身体在保安来回的巡视下偷偷潜到了白天翻进来的围墙旁边。

围墙旁有一棵十分易于攀爬的绿化树，枝丫刚好够到墙边上。他把相机挂在脖子上，确认它不会掉之后才小心翼翼爬上树，顺着树杈翻过墙。

如今的高档小区都尽量避免城中心交通拥堵地区，有的更是建在城市较偏僻的郊外，例如面前这个小区。

米若找的是最偏僻的位置，翻出来之后前面是一条不算长的街。此刻已经接近凌晨两点，街上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休息，只零星几个还开着门。

其中最热闹的是家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交友所，夜幕里霓虹灯装点的“声色”两个字格外现眼，到这个点了里面还是热闹非凡。

越是繁华奢靡之处越容易滋生黑暗的蛀虫。

米若其实不太愿意走这一条路，因为声色是s市出了名的灰色地带，据说里面k/药赌/博嫖/娼的什么人都有。白天还好，可到了晚上这里就经常出事，不是救护车来拉人就是警察局来突袭。

据说现在这里成为了警方重点打击对象，只是不知道警方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动手。

换平常不说经过，他甚至不太愿意提起这里，可现在形式所迫，网约车不愿意进来，他还得穿过这条街才能到外面打到车。

所以无法避免的要经过声色门口。

刚刚还沉浸在十万块要到手的喜悦气氛里，现在这气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后背甚至还有点隐隐发凉。他揪着相机带子长长舒了口气，算是给自己壮壮胆，之后才硬着头皮往里走。

离交友所门口还隔了一段距离他就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好像有一群人在吵架。听那架势好像下一秒要打起来，米若生怕他们打架打到外面误伤了自己，只好躲在一旁等混乱过了再过去。

两个人从里面扭打出来，其中一个看样子喝了不少，步子都踉踉跄跄。眼见清醒的那个落了下风挨了几下，他忽然暴怒拎起地上的酒瓶趁着对方转身往对方后脑上狠狠砸去。

“嘭”的一声巨响之后，玻璃飞溅，被打的人还没来得及惨叫，晃了几步后一头栽在地上，而后一摊猩红的血从他脑门上涌出，顺着台阶小溪一样蜿蜒而下。

亲眼目睹了那么血腥的一幕，米若只觉得一股恶心感从胃里直往上涌，他眼眶发酸捂着嘴弯腰干呕。

“艹，真晦气，不知道警察最近在盯着我们吗？”从里面好像又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看了一眼地上被打昏的人和在一旁呆住的打人者骂了一句。打人者一个劲的道歉，“妈的，唧唧歪歪个屁。趁着没人发现先把人弄进去再说。”出来的两个人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之后一脸不耐烦把地上的人架起来拖了进去，之后又从里面出来一个青年把一地的血都拖干净了，外面看起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交友所里还在吵，偶尔伴随几声尖叫和欢呼，但没有人再出来。

米若等了半天不见人出来才松了口气，捏了捏有些发软的腿从垃圾桶背后站起来赶紧往外跑。只是他没有料到一开始出来了三个人，还有一个人始终站在一旁没有动，米若从前面经过刚好和他打了个照面。

那个人正在抽烟，眯着眼睛盯着他胸口的相机看了一眼却没有动作，米若强作镇定从他面前跑过去。

“吓死我了。”

眼看就要走到街口，米若拍着胸口长长的松了口气，身上仿佛卸掉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

街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车，那儿一直都不让停车，可能是有人看夜深了就随意停在了那儿。米若没有多想，只顾着赶紧离开这里，却没有注意到车旁边的阴影里还站着一个人，等他经过时那人突然出手捂着他的嘴巴把他拉过去按在了墙边上。

对方身上酒气很重，一瞬间心脏狂跳，米若睁圆了眼睛挣扎着去掰对方的手臂，嘴巴被捂住只能呜呜的叫唤。他还想动脚踢，但是被人先一步用腿卡在墙边上了。

“唔好郁（不要动）。”对方忽然把脸凑近了低声说了一句话，光线太暗看不清脸。米若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应该是粤语，可是他听不懂。

他依旧手脚乱动挣扎，对方不耐的啧了一声，而后用不流利的普通话低声道:“有人跟着你，不想出事就别乱动。”

对方和他身量相近，身体又贴的很紧，动作间他们呼吸几乎交织在一起。米若吸了吸鼻子，嗅到对方身上除了酒气之外另一股淡淡的香。不刺鼻，很清冷的味道。

米若被吓呆了，真怕对方对他做出点什么事来，也怕自己后面真的跟着人，只好疯狂点头配合着他不动，他感觉对方对他的桎梏松了些许。

“刚才那小子跑哪去了？”后面忽然传来人声，接着几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